那是、初中的某天,窗外的知了拼了命地叫着,蒸腾的夏日直催的人昏昏欲睡。
咚咚地敲着黑板的老师突然楞了一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手尖的粉笔灰落了半个脑袋。非常随意地提了句什么,概括一下大概就是、什么地方要招幼教,男的……是说要男的。
那天半夜里,跟成堆的作业苦战时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问了问刚刚下班回到家的父亲,想去试试看。
自然而然地被臭骂了一顿。
除了学习以外的东西都是浪费时间、吧?在他们眼中。
如果当时他同意了我的话,会不会、在不远的某天,领着一群小家伙,教他们认字唱歌,在太阳下到处乱跑;要是犯错了,也会耐心地批评他们。
被熊孩子们弄得身心俱疲,跟同事晚上跑到烧烤摊大吐苦水,然后说、我当初为什么要来当幼教啊……
那大概是名为“我”的人生中、第一次考虑自己的未来。
后来,应该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换美术班的机会。在XX的怂恿下,我瞒着父亲偷偷地报了上去。
第二天,在办公室看见了暴跳如雷的他和作壁上观的班主任。
在他们做着早操的时候,从国旗下骂到校门口,成了旁人几年的笑料。
再然后……
——
“……好痛。”
总是觉得清晨的阳光特别刺眼,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撕开你的眼皮,将你无法承受的东西强行塞入,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我是说刺痛感。
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哭泣着说不愿分开,但无奈还是败在阳光的猛攻下。脑袋逐渐清醒,因为在硬木板上过了一夜而酸胀的手脚也开始恢复了知觉。
好像、梦到什么让人不爽的事。
实不相瞒,我有赖床的坏毛病,一般不会刚醒过来就这么清醒,还有身上这股阵痛,难道是从床上摔下来了?
不,等等,我家卧铺的海拔似乎只有三厘米,更何况我是睡在地板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能满足我完成“摔”这一高难度动作的条件。
因为太阳还是太刺眼,我只能稍稍眯开左眼,视线慢慢聚焦,某个黑乎乎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萎靡的身躯摇摇欲坠。
“……干嘛啊?”我无奈地问道,一边回忆着这个人的身份。
“肚子、饿了。”软绵绵的声音。
没有了下文,就没了?就因为这个理由把我吵醒?!要知道昨天我可是工作到半夜才回来!!
“晚安!”
“……啊?”
舒服到差点呻吟出来,虽然说有点破烂,但作为床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昨天晒过的暖洋洋的太阳气息……
“嗯~~”周先生,很高兴再次见面~
“我说……”
怎么还有声音啊?
“让我再睡五分钟……”
“我!饿!了——!”
啊!原来如此!肚子上的阵痛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啊——
“咕噗——!”
“我说我饿了啊!”
“肚子、我……的、肚、子……”不、不行!这家伙完全听不进话了!
“我!说!”小小的脚丫再次抬起,再来一击绝对会死!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抓住身下的毛毯迅速向一边翻去,好像是躲过了这一记腿技。回过头,那个单脚站在毯子上的身影刚好就这么失去了平衡仰面倒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张开的嘴巴和鼻孔。
谁……来着?我催促起麻痹的大脑。
首先,是女性,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淡粉色的睡衣,不过很短,两条修长的大腿赤 裸 裸地露在外面,某个神秘三角划出了一道漂亮的白色弧线。
要是摔下去一定会很痛吧……毕竟我刚刚在这上面睡了一觉,对它的硬度深有感触,不过正好,刚刚被我推开的那个硬梆梆的枕头正好在女孩儿的背后,这个角度应该会撞上去,然后抵消大部分的冲击力——
我面无表情地顺手扯了下毯子,少女在空中就像漫画里似的、“bo”的一下,往后稍微移了一点——意外地错开了枕头,紧接着,以头抢地尔——跟地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pong”!
“呼~”我长舒一口气,“幸好赶上了。”
“不要一副好像救了我的样子啊!”
枕头以120码的速度从我的耳边飞过,如果这下打在我的脸上,恐怕我的脑袋就跟后面那个四分五裂的椅子一个下场了吧?
“喂!我说幽啊……”
“啊?想说什么啊你这笨蛋!?”
完全清醒了——在死亡的威胁下。
我直视着幽的恐怖目光,虽然说我打不过她,但人、是有底线的,总有些事是不能退让的!!那就是——
“家具很贵的好吗!本来就没几个!”打我可以!至少避开家具啊!
幽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别过头去,“反正又不是花钱买的,比起那个我饿了啦!”
“比起那个?!你知道那是我花了多久才做好的?你忘记在你看书的时候我一直在做这个的吗?!就这么被你四分五裂了!!”
“咕唔……说、说到底那个歪歪扭扭的质量!根本就不能坐吧!”
“……不是那种问题好吗!!”
“哦~有个可疑的停顿哟~”
“你很烦哎!人家身为椅子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不要小瞧人家的努力啊!”
“库库库,”少女搭着胳膊仰面而笑,“只有败者才会说些什么努力了之类的话来博取强者的同情呢~不能坐的椅子从根本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咳、这家伙……
如果说这世上没有“唯我独尊”这个词,那我一定会去申请专利,意为:专门形容幽这家伙的词。
“而且居然能对我这样的美少女下的去狠手(抽泣),真是可怕的男人(抽泣)!”少女捂着嘴,一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嗨~嗨~自称美少女真是辛苦了!我只是想调整到让您的腰能够安安稳稳地落在枕头上,以至于不会受伤而已~”
“会痛死的好吗!比撞到头更痛!会死掉的哦!!”
“你还知道会死啊!!”
或许是吵累了,少女噗地坐回了离地三厘米的床上,不耐烦地打理着散乱的金发,长长的刘海几乎要遮住眼睛,尖尖的虎牙不高兴地咬着下嘴唇。一米五都不到的个子,坐在床上就像小猫一样,借着阳光,可以看见淡粉色睡衣间露出的肚脐。
咕——
“啊、肚脐眼说话了。”
“是饿了啊!你这变态!”
“所以说不要乱扔东西会死人的!”
不自觉地咕噜一声,转头取下紧紧地嵌在墙缝里的梳子,没想到质量还不错,都冒烟了居然还没有坏?
“我饿了!”
“哦哦。”我借着水盆里的倒影打量着自己,嗯……头发该洗洗了……
“饿了!”
“好好。”这里居然没有洗发精什么的,啊啊、这块都分叉了!
“唔唔……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饿了……!!”
大概是失去了耐心,幽干脆在床铺上撒起泼来,从这边滚到那边,咣当一声又滚到床下,连同旧衣服、床单什么的扔的到处都说,本人更是一团乱,白白浪费了那张漂亮的脸。
“吵死了!”
将藏在书桌后面的黑面包丢过去,幽仿佛早就准备好似的,猛地跃起,轻轻松松就接住了。
果然刚刚是故意的。
“……你是狗吗?”
——下一秒,我的视线颠倒了。
带着裹在一旁的被子撞碎了三楼的窗户开始自由落体。
修理费一定要记在幽身上。
……说是在她身上最后不还是要我来还吗?
远处倒立的城堡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不对,倒立的是我。
就这么摔死的话就没什么要烦恼的了吧?虽说是三楼,只要头朝地的话……
“哟~多!”在空中用被子卷起双臂,捂住后脑勺,尽量让脚先着地,着地的瞬间马上屈膝缓冲、接着双臂靠胸、身体前倾、翻滚两周半卸掉势能,ok——完美!
啊!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让专业的跳楼评测员打分的话必然是9.8分以上的高分吧……
解开被子,确认了身上确实没什么伤……总觉得,为什么我越来越熟练了?
伸出脑袋,水果摊的蜥蜴人老板大张着嘴隔着摊子看着这边,脸颊上密密麻麻的纹理轻微地抽搐着。根据经验来看,跟人类的表情类似,是惊讶的意思!
就算是我也能渐渐地看懂这些家伙的意思了呢……
对了,我刚刚没有说错哦,蜥蜴人、desu。
对,就是那种原谅色皮肤、脑袋像鳄鱼一样长长的,身后还有一条尾巴的那种。顺便一提,这家伙嘴好臭,估计好久没刷过牙了。
“小、小伙子,你这月都这么下来三次了,这才第四天吧,你是搞外遇了吗老婆这么暴躁?嘎哈哈哈哈哈……”
散发着臭味的嘴巴一开一合地,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运动方式是怎么发出那些流利的读音的?
不,比起这些,为什么异世界的人都在说中文这点才是该吐槽的吧?
蜥蜴大叔还在唧唧歪歪的,露出一副死鱼眼成功地让他闭嘴了。
果然是习惯了,为了方便用这种方式起床,睡前我都是穿好衣服的。
掸掉灰尘。“那么、现在,”今天该去哪儿……
大叔的身后,泛黄的土墙透露出年久失修的痕迹,吆喝声、闲谈声、车马声从大大小小的巷子里传出来,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在我看来非常奇怪的服装,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不远处的山坡上,尖顶的城堡彰显着存在感,勉强可以看见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那上面来来回回地穿梭。
可能稍微有些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千墨,一名普通的现代人,19岁,曾经是……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我大概是穿越了。
实际上我也没搞清楚状况,总之结果就是,我必须想办法活下去,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养了只可能随时会要了我的命的萝莉。
暂时没啥目标,先努力工作,争取交上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吧。
是说……明明是在异世界,我要考虑的事为什么这么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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